青青岁月里走来的物理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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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南京一中老三届朱小松校友
第一部分:我们的大学
1965年,燕子矶中学的优秀毕业生朱小松同学,考入我们的母校南京一中,读高一。因家(在燕子矶南京电瓷厂)住校。当时笔者在初三(4)班,虽然也住校,但还不认识小松,仅面熟而已。WG中,我们班的学龄、晓东等同学先后结识了小松,成为好友。到了1968年上山下乡时,晓东介绍小松与笔者认识,并与我们班马晓先共五人组成了一个知青户插队到了邗江。当地农民兄弟开玩笑说,你们这家学生的名字好记,两头猪(朱、祝),两头牛(牛、刘),一匹马。
四十一年前和小松第一次见面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那天晓东与笔者如约前往一中,起先没有找着,走上宿舍大楼1-2层楼梯拐角处,晓东惊喜的喊了一声“朱小松”--十九岁时风华正茂的青年小松,清秀的脸庞上真诚的微笑,清澈的双眸中透露出内心的善良和睿智。大家紧紧握手,都为新结识了好朋友而感到由衷的喜悦。之后,在晓东家里进行了一次有意义的长谈,由此引出了一段三十三年真挚的友谊,直到2001年11月19日小松同学因患全身性腺癌,永远地离开了深爱着他的亲人和好友。
“别梦依稀咒逝川,故园三十二年前。” 这里毛主席的这两句诗,如果把“三十二年”改成“四十三年”,就更能体现下面所说的情景,要点就在“咒逝川”。“逝川”者,就是那个时代,正如温总理在英国剑桥大学所做的演讲中提到的那个--“僵化的时代”。今天的年轻人,学生,很难理解,我们的社会现在所提倡的科教兴国,在科学技术和文化领域创新等理念。为振兴中华而进行的科技攻关,以及为此所必需的教育改革、学生的刻苦学习等等这一切,在当时--也就是那个“僵化的时代”,都被看作是大逆不道,与“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政治教条背道而驰,会被说成是“走白专道路”,轻者受批判,重者则可能获罪。整个社会“读书无用论”泛滥成灾。
然而,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恰恰是人类历史上一个狂飙般的年代。发达国家,不论是西欧、北美,还是前苏联与东欧,都在科学技术上突飞猛进地发展。在科学、哲学、文化、教育、艺术,以及社会科学等领域中,新观念新思想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而有着五千年灿烂文明史的我国,却陷入政治纷争与动乱的浩劫之中。中国将往何处去?
就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我们这五个十八九岁的小青年,在即将离家赴异乡之前,聚在一起,达成了一种共识,未来的中国一定会重新走上发展科学技术,促进经济建设这一正确道路,眼前的混乱局面早晚是要结束的,尽管无法预料具体的时间,比方说十年吧,如果荒废了学业,成了废物,就算好时候来了,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即使终身务农,科学技术也使青年人有用武之地。我们鄙视时髦的读书无用论,我们不愿自甘沉沦。因此,结论是;必须继续学习.没有教师就自学,互相帮助着学,我们知青组同时是一个“地下的”学习小组,大家生活上是兄弟,学习上是同学,还必须对外保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大方向明确了,就当前情况考虑,科目不宜过多,为进入科学领域(具体内容将来还要看各人兴趣取向),获取国外最新科技成果,数学和外语是两件必备的工具,是进入任何领域的钥匙。具体做法:先学数学,内容为平面三角,考虑到我们初三学生已具备所需的基础,与小松的情况可兼容,因为按当时教学大纲,平面三角为高二内容,小松学完高一,数学课程也正在此因WG而中断,大家可以同时起步;此外,由平面三角进入平面解析几何进而进入高等数学、普通物理,为电子学实践活动提供较为坚实而实用的基础,也在考虑之列;教材选用国内发行最广的,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的“数理化自学丛书”之“平面三角”。外语先从所学课本复习起,将来有条件(视个人进度情况)先进入科技英语而非文学类——强调实用,在当时的条件下,唯有实用,这种学习才有生命力或生存性。
41年前的1968年12月6日上午,两艘“扬州班”小江轮满载着赴邗江县插队的知识青年,自南京下关码头顺水沿江东去,拐进大运河,晚上抵达扬州市。在扬州师范学院(如今的扬州大学)晚餐后,睡了一夜地铺,次日集体乘车至施家桥下。顶着满天雾霭,踏着一路薄雪,来到了我们的新家——邗江县六圩公社东风大队夏巷生产队。其情其景,颇有“...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饥载渴。...”的意境。不过我们所载的“饥”与“渴”很快就被生产队长那拿手的红烧肉,白酒和茶水扫荡得一干二净。生产队长,一位精明强干的中年汉子,自称曾经在南京六华春饭馆当过厨师。小松以美食家的姿态表示他认为可信;学龄一直含笑不语,也许在想这是在和南京人套近乎;晓东用中文英文夹在一块悄悄说:“管他是真是假,this
meat确实好have。”晓先悄悄地问笔者“公爵”英文怎么说,笔者立刻会意:好一幅传统英文小说中的典型画面:风雪夜,五个鞍马劳顿的黑骑士,在阴暗的城堡中,接受慷慨的主人——公爵的盛情款待,这不是嘛,滋滋作响的油灯下,摆满了丰盛的酒食,还有好心的公爵夫人以及他们的公主,公子,陪臣...。于是,笔者言到,好气派,干脆就叫国王King得了。以后,在我们的语言中,队长就被荣幸地尊称为King,这也是英语的一种活用,还带点儿调侃的幽默意味,在以后的生活中,这种“应用”还多去了。
晚餐后一阵必不可少的亲切交谈之后,人们散去。我们5人先暂时住在队长家一间7-8平方米的小屋里,没床(知识青年的物资还没运到),地上铺了厚厚的稻草,对我们这群疲乏的“旅人”来说,也感到确实是又暖和有惬意。众人略一安顿,小松将自己的白搪瓷洗脸盆反扣在中间,放上煤油灯,于是5个人围坐在室内这唯一的光源下,展开教材,练习本,正式开始了平面三角课程的学习。说“正式“,就是指完全按照教学要求,在理解基本概念的基础上将所在章节的每一道习题,认真解答并校对答案。当时的“数理化自学丛书”仅在书后附答案以供校对,没有习题全解。(“四人帮”粉碎后,这套丛书好像还出过“学习指导”之类那就轻松多了;而我们当年可没这么轻松,所有的疑义只能由我们自己探讨,无人可问,甚至都不能泄露我们学习的秘密,原因前面已经说了。
第一天的学习进行了约1小时,由于这两天的奔波,大家都很疲倦,可谁也不愿退缩,都在硬撑。于是,笔者提出,今天就到此结束,大家好好休息,明日再战。从第一次的学习中笔者注意到,小松在学习上聪明过人。小松虽说是高一学生,但自从1966年6月文化革命动乱起,一直在“干革命”,已有两年多时间没接触课本了;而笔者与晓东基本上没有中断(除了大串联之外),当时所学内容对我们来说只相当于复习,而对学生来说几乎是全生的内容。然而每次解题,小松几乎都是最先完成,解题速度与正确率堪为表率,还耐心地为别的同学释疑解惑,全然大哥哥风采。
几天后,我们搬进了生产队的仓库。在我们的新房子建造之前,这就是我们的暂时居住地(实际上在这里住了1年零4个月)。仓库在村东,座南朝北,东西走向,与村中农舍同样是东西走向的主力阵容间隔有30米左右,可人家是坐北朝南的“好风水”。仓库西边墙兼作牛棚的东墙,这下子好了,咱们家就有3头牛了。仓库是座土坯墙-草房,十足的陋室。里面长约8米,宽约4米,仅一座大门,朝北,这意味着有进无退,由两扇对称的木板门构成,年久失修,“更著风和雨”。当时正是“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的好季节,通风当然很不错;没有真正的窗户,取而代之的是大门两侧土坯墙上东西各一长方形孔,摞上6块砖,就关紧了窗;抽去1块砖,就开了六分之一的窗,以此类推,直到全开——这就是我们的“空气调节器”。仓库里堆放着冬季不用的水车构件,犁,农药喷雾器等农具,一包包硫酸铵一类的化肥,一摞摞直达屋顶的豆饼,林林总总。东南角上一座烧柴草的大锅灶,容两口大锅,一个汤罐;除了安放小油灯的座子,还有一个地方,想必是灶神灶王爷的所在,看来,以辩证唯物主义武装头脑的知识青年对那玩艺儿是不屑的。
安排略一停当,大家便出门转转,考察考察周围环境,地形之类。笔者忽有所悟,对众人道:“伙计们,大家还记得高尔基的“我的大学"吗?这不就是我们的大学的新校址吗?”学龄还是晓东,记不大清了,说:“对啊!这是我们的‘剑桥’啊!”还有谁说:“不对,‘牛津’才更合适,加上隔壁的老牛邻居,共三头牛呢!不叫‘牛津’叫什么?”这好像是小松说的。晓先似乎总结似的说:“不管叫什么名字,校园风景真不赖。”于是大家哄笑着回来,赶紧埋锅造饭,下午还得干活。
我们的“剑桥”或是“牛津”现在的条件真不错了,有了一张圆桌,直径约1米,桌面深紫红色,两三条窄窄的长凳。不过,它们的四条腿在坑坑洼洼的泥地上总是放不平,总得垫点儿什么;等到垫平了,稍一不小心碰歪了,又得重垫;有时大家嫌麻烦干脆不垫了,凑合着坐吧。这样,某个人稍稍挪动一下,就有可能撞上桌子或是撞着别人的肩膀,于是又有阵哄笑和调侃。新校址第一天开学了,煤油灯照例被放在桌子正中央,不再用反扣的脸盆当灯座了。大家围坐桌边,把书籍文具放上桌开始学习,都感到,和原先在队长家的情形相比,“新校址”真可说得上奢侈了,然而更“奢侈”的还在后头。
笔者想出的主意,让大家每人至少准备一份“两报一刊”学习文件,面积越大越好,放在铺板上,或任何伸手可及之处,一旦有外人敲门,不管是谁,大家立刻用那些报纸文件覆盖桌面上的书籍和练习本。因为新校址和队长家不一样,在那儿大家席地而卧,甚至半裹着被子,一旦有外人来敲门,前去应门者可稍作拖延,大家有充分时间藏书于被中,或以棉被覆盖之;可在这儿不同了,只好采用新法隐蔽。年轻的朋友们可能不知道“两报一刊”何意。“两报”指人民日报和解放军报;“一刊”指的是《红旗》杂志,就是今天的《求是》杂志。当时这两报一刊上的文章,尤其是社论,是当时政治学习的最正统的文件,地位仅在毛主席著作之下。我们念书还得遮遮掩掩的作法,今天的年轻人很难理解,甚至会觉得有些荒诞,而过来人却能理解,因为那本来就是一个荒诞的年代,“僵化”的年代。
尽管年代已久远,下面所说的一个晚上,我们这几个人一定记得很清楚。当时,《平面三角》已进行到“诱导公式”的后期,这时,小松同学理科学习上的优势益发明显,大家也都在奋力向前,可总有几位不受欢迎的“先生”不请自来,这第一位就是“风先生”(Mr.Wind)。我们劳动学习之余也喜爱唱歌,很多很多歌,有不少在当时是禁歌,比如前苏联或俄罗斯歌曲“三套车”,“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还有国内的一些好歌,如电影“冰山上的来客”中的插曲等等。而少年时代的歌,如“让我们荡起双桨”等,令小松和笔者想到我们的童年远不如城里孩子的童年精彩,唱起来就有些酸楚的味道,笔者常打趣说,我们在小学的时候,要想荡起双桨单桨什么的,就得偷偷去玩农民的揇泥船。小松也总会说起“你们哪晓得我们郊区小孩有多惨。”那晚小松拉了一支二胡曲子“江河水”,晓先说这曲子太悲,此情此景令每个人心里都“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为振作士气,大家唱起中学时代的歌,也就是音乐课上学的那些歌。中学时代的回忆的确有一种甜美和苦涩夹杂在一起的滋味,各种信息不知怎么会附着在所唱的歌曲中,和歌词本身的意思毫不相关。然而,什么样的精神鼓舞也不可能直接消除物质因素。那天晚上,就像“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唱的那样“...冬季的风雪,狼一般嗥叫,妈妈却穿着破烂的单衣裳...又冷又饿跌倒在雪地上...”我们虽然穿着棉衣,不是“破烂的单衣裳”,也没有“跌倒在雪地上”,可那邪恶的不速之客——寒风,从门缝,填窗口的砖头缝,墙缝,或者不知道什么缝里钻进来,疯狂地撕扯着煤油灯上那可怜的火苗,还一个劲儿地往我们疲乏的身体里钻,“不到骨髓非好汉”,可就是吹不走屋子里刺鼻的化肥气味。渐渐地,随着一张张草稿纸被写满,第二位不速之客也来造访了——“饿先生”(Mr
Hunger)。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干了一天的农活(好在是冬天农闲时,每天5-6小时,也就是修修田珑、沟渠一类),活儿虽不算太累,但冬天天冷,人特别容易感到饿和累,而在别人都早早上床休息时,我们还干着并不轻松的脑力劳动——学习数学并演算习题——大家都知道,即使对于不干活的全日制学生,解数学题也并不轻松,而我们这时是以强弩之末在勉为其难了,那就难怪饿先生来拜访,还拽着累先生,其实,困先生也在不远处了。这时大家谁也没兴致去烧饭了,况且柴草,主要是稻草,在这个水稻产区也是紧张得很。我们原本各自从家里带来的干粮也早就共享告罄了。正在此时,笔者的目光盯上了那一摞摞的豆饼,仿佛那是一堆堆的巧克力——真是奢侈至极....今天的孩子们可能不熟悉豆饼为何物,那就是将大豆(江苏省主要是黄豆和大青豆)进行压榨,提取出植物脂肪即豆油和一部分蛋白质之后剩下的渣滓,为了便于运输,用机器将它们轧成同一尺寸圆形饼状物,直径如中号炒菜锅盖大小,约1市尺,厚度约1英寸(2.54cm),主要用途:肥料和饲料。笔者对大家说,豆饼富含淀粉和蛋白质,是上好的营养品,咱们就暂时借用一点儿吧。言毕,在本已碎裂成小块的豆饼边上掰了一小片,以“第一个吃螃蟹者”的勇气,放入口中咀嚼。好像是小松说了一句“...那是生的啊!...”大概是过度的饥寒驱使着每个人都尝了一点。别看豆饼的颜色有点象巧克力,可是口感确有天壤之别——苦涩,微酸,还带点儿腥气味儿,难怪用作肥料和饲料;再者,从今天的食品标准看,简直太不卫生了。说来也怪,第二天居然没有一个人因此而腹泻,那豆饼里面病菌胃,病毒,真菌等等肯定少不了。可是当时年轻的我们,那标志着年轻人顽强生命力的消化力无比强大的胃,把它们都当作食物消化吸收了吧。以后,好像是晓东,有了创新发明,将豆饼碎片放在煤油灯罩口烧烤,就像制作眼镜的技工在煤油灯上烘烤眼镜架那样——耐心烤上几分钟,同时手也烘暖了,味道也确实有所改进。大家争相仿效,于是,一幅有趣的图景出现了:一个人右手在写字,左手捏着一小片豆饼在煤油灯上烤,不时对他的美食瞟上一眼——毕竟是在进行“烹调”嘛。等他完事儿了,下一个人接着干,然后再下一个...。我们仿佛从茹毛饮血的原始人一下子进化提升到了吃熟食的古代文明人。然而,顶多一星期,豆饼还是被放弃了,因其味实在不敢恭维;但是,那一幕却永远烙印般印在了我们心中。这种经历可也真有点儿独特:谁会把“三角函数”与“豆饼”联系起来呢?
大自然的春天又来了,河边的树绿了,“杨柳依依”,田里的麦苗挺立起来,青青的;田边的,路边的,远处近处河岸边的小草,也悄悄地青了,几场夜雨过后,“绿得逼你的眼”——老三届初中同学也许还记得,初一语文第一册第一课,朱自清的《春》中的词语。是的,一切都是青青的,而我们这一代人青青的岁月也在随着时光一同流逝。春暖花开,农忙加剧,就像广为流传的“知青之歌”中唱的那样“陪着星星起,伴着月亮归,沉重的修地球是光荣而神圣的职责,我的命运啊...”,过于沉重的“修地球”对“剑桥-牛津”的学习的确不利,不时中断;但一有机会,煤油灯下的学习又继续下去。夏日里,蚊虫发出嗡嗡声犹如人的低语近在耳边;远远近近喧闹的蛙鸣,伴着不知疲倦的蝉鸣,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各种声响,组成了一首奇特的“仲夏夜梦幻交响曲”。“我们的大学”里,顽强的煤油灯仍照亮着,用科学理想的光芒极力驱散那僵化年代的黑暗。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其实,往昔的岁月也并非一概“峥嵘”;“逝川”也不必全都诅咒,那毕竟是属于我们的不可复得的——尽管被蹉跎了的青春岁月——那里有我们美好的回忆。记得夏季的一番情景:收工后,晓先忙着整理菜园,小松摘菜洗菜,晓东提水帮忙——个子大,手臂长;学龄掌勺,老牛厨下火头军——文火,武火,大火,小火——待到饭熟茶香,便跑出门外十几步,一个猛子扎进池塘里,满身草屑烟灰顷刻间荡涤干净;那做完自己份内事,别的事又插不上手的人,会去拉一会儿小提琴,或是跟小松学学二胡;也有人偶尔读一小段英语,或者抓紧时间看一小会儿书...全然有幅“农家乐,乐陶陶”的新版浮世绘。然而,世间的欢乐总是那样短暂,峥嵘岁月毕竟有其峥嵘恐怖的面目,十年浩劫中的灾祸与磨难,有几家能完全幸免?然而在我们中间不知不觉形成了一种“幽默文化”,大家在谈到各自的倒霉事时,用幽默的自嘲代替诉苦,听者也以幽默代替俗套的安慰,而内心深处却充满着真诚的同情和善意。比之今日虽遍地开花但收效并不大的各式心理辅导,心理咨询(收费还那么贵),我们的“幽默疗法”似乎优越得多。我们这陋室中的学习小组,虽然因为条件过于艰苦,其学习效果无法与四人帮粉碎后的全日制学习相比,但它体现了一种不屈的精神,磨练了人的意志。从我们“剑桥-牛津”陋室大学中,走出了曾拥有享誉国内外的科技成果的大学物理学正教授;走出了身兼大学数学系讲师,同时在美国电脑企业中身为技术权威的电脑专家;走出了大型保险企业的金融管理专家;走出了城市建筑领域的管理人才和领导者...
试问,斯陋室者,何陋之有?
[注] 本文作者为朱小松中学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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