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小松
小松是65年从燕子矶中学考入一中高中的(6班),本来在一中只读了一年,与一中的关系并不深,由于三年文革是在一中渡过的,就和一中的人和事有了比较深的关系,引发了不少令我难忘的事来。 小松出身在一个典型的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南京电瓷厂工程师,母亲是子弟学校老师,和睦的家庭给小松带来无尽的温暖。我、晓东、天扬等同学去过他家多次,也感受到很舒心和温暖,他母亲和蔼可亲,他父亲满面春风又略带幽默,且烧了一手好菜。我品尝过多次,味道颇佳。 文革中因在一个组织,一个战斗队,又同是勤务组成员,所以走的比较近。他虽有观点,但不激进,为人谦和,亲和力强;他待人大方真诚,总是为别人想的多。 小松与我、晓东、晓先、天扬插队落在一户,渡过一段艰难困苦而又多姿多彩,应该说特别难忘的日子。他个儿小,体力差,挑担子很吃力,只能同队里的老头老太比肩。那时,劳动时间特别长,收工时常常筋疲力尽,可有时又挺快乐,车水时,我们会趴在横杆上,海阔天空地聊,做无际的遐想。 小松多才多艺,不仅二胡拉的好,小提琴也拉的不错,那“新疆之春”和红色娘子军插曲的曼妙旋律常萦绕在我们知青草屋的周围。音乐的天籁之音使我们忘了体力上的劳累,忘了精神上的落莫,音乐和友谊助我们度过了不少漫漫长夜和解乏了身体的疲惫和酸痛。 小松在农村有一阵子成了“专业”画家,为公社、机关甚至邻近乡里村里画了多幅:“毛主席去安源”的大幅油画,也写了多幅战天斗地的标语。同时参与的还有插在严小的柳明。客观的说,小松的画技要略高一筹。 小松有一段在邗江县名气很大。是因为他和陈家澍合作一个科研项目“粮食测量仪”。小松玩无线电水平颇高。记得一年去他家,他在捣鼓一台电视机。此事,好像受到县里重视,把他和陈调至县粮食局工作。直到他俩分别考上南师大和东南大学。 小松在南师大学的是物理,后由于学习成绩好且动手能力强,留校任教。一直到任职物理系教授。成为享受国务院津贴的青年学者,其间还去了德国柏林大学进修和访问。 不幸的是他在德国遇到一起车祸,被大巴撞了一下,听他说,因此享受了一次高档的资本主义的医疗服务。还挺愉快,挺满足。 松后来娶妻生女,日子过得温馨小康。先是住在南师大对面的一小套。后住在河西师大教师楼一个大套。装修很不错。正当宝贝女儿要上大学时,不幸的事又发生了,患上了可怕的不治之症。 那是一个暑假天,我和爱人去河西家里看他,看到他喉结下长了一个莫名的瘤。他似乎预感到什么,有点担心的说,好像长了一个不好的东西。我当时还安慰他不要多想。过了些日子,就住院了。 小松有个很美好的小家庭,妻子在琅琊路小学任语文老师,现已退休。女儿在南师附中读书,后赴日本求学,毕业后在日本的一家美国公司任职,只可惜月有阴晴圆缺,小松驾鹤先去,好好一个家支离了,令人唏嘘。小松是一个特别随和的人,与同事朋友间的关系十分融洽,他总是微笑着面对周围的人,面对这个世界。 他也偶有忧郁,特别是在病重的日子里,但他的眼神,总是那样的宁静,那样的充满期冀,那样的令人难忘..... 明年清明,在小松离去十年之际,想约他的生前好友去上坟,去探望已在天堂寂寞的待了十年的他。
[注] 本文作者为朱小松中学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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